也不知是不是陆筵在身旁,再大的风雨都有他替她抗,她总是容易心安下来。
如今陆晞“性命攸关”,往日里的时光就漫上心头,让她忍不住追忆。
“我记得晞儿刚出生的时候,还是个黑乎乎,皱巴巴的一团,你嘴上说着丑,嫌弃得不行,可他的一应事宜,你都是亲力亲为,不假于人手,当时我还笑你口是心非呢。”
“我记得你想要个女儿,可生下来却是个儿子,为此你还闷闷不乐了好些天。”
沈沅嘉想起当年陆筵不可置信的神情,嘴角勾起一抹笑,可她知道,这世间,最爱陆晞的不是她,而是陆筵。
晞,阳光明亮之意,这是一个父亲对其美好的祝愿。
她记得刚生产完,夜间她小腹微痛,半夜惊醒,就看到烛光下,初为人父的陆筵,满心欢喜的看着他的孩子,小心翼翼地握着小家伙的拳头,向来冷厉的眉眼,柔和得蕴了一弯清泉。
“我知你严厉,是为了助他成材,你幼时先帝厌你恶你,你从未享受过先帝的教导。于是你每日毫不间断地督查他的功课,教他习武练剑,是为了他不像你一般,童年失了父爱。严父慈母,陛下,你做得很好。我们的晞儿明达知礼,颇有储君风范。”沈沅嘉眼满是欣慰。
陆筵为人父,做得无可置喙。
躲在柜子里的陆晞一张包子脸皱起来,眼里满是感动。
原来,他的父皇,心里那么爱他啊!
陆晞再也没忍住,猛地推开柜子门,迈着小短腿,冲到沈沅嘉和陆筵身前。
“父皇!”陆晞奶乎乎地喊道。
陆筵神色淡漠,淡淡地点了点头,誓要将严父的形象贯彻到底。
可刚刚听到了小时候自己父皇对自己深沉的爱,陆晞只觉得,父皇冷着脸的样子,帅极了。
陆晞被狠狠地感动了一把,泪眼汪汪,挪过去,一把抱住了陆筵的腿。
“父皇,我错了,我不该离家出走,害得您担心……”小家伙情真意切地道歉,很是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