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嘉动作一顿,抿唇笑了笑。
这凤冠沉重,戴的手法也格外繁复,陆筵捣鼓了许久,沈沅嘉也梗着脖子,由着他折腾。
好在陆筵以前也替她梳过发髻,很快就找到了要领,将凤冠拆了下来。
沈沅嘉乌发如瀑,柔软的青丝霎时倾泻而下,散发着幽幽的香味。
沈沅嘉轻舒了一口气,这凤冠着实沉重,她这戴了一整日,又是叩拜,又是行走,脖子和脑袋早就酸得不行。
陆筵目光幽深地望着她,如今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,玉白的耳珠若隐若现,修长白皙的脖颈小幅度地晃动着,犹如林间惑人的妖精。
偏偏她还毫无知觉,很是细致地松动着脖子。
沈沅嘉稍稍放松了下来,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,她不自觉停了动作,局促地动了动脚尖。
“殿下,怎么了?”
陆筵侧了侧首,看了一眼燃烧着的龙凤喜烛,再转过头,眼底意味不明。
沈沅嘉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,心头一跳,看出来了陆筵眼中的含义。
良辰吉时,洞房花烛。
她的指尖微动,勉强稳着嗓子,“殿下,我去洗漱了。”
陆筵见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袖,眼底划过一抹笑,明明紧张得很,偏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陆筵昂了昂脑袋,低声道:“去吧。”
沈沅嘉镇定自如地站起身,离陆筵远远的,随后开始一件件褪去嫁衣,这嫁衣五六层,早上穿的时候可把她累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