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不敢妄议君王,在一些容易被人抓住话柄的地方,含糊其辞,不过旁人也都听得懂。
另一人接道:“谁知道呢!可能是陛下也厌烦了安远侯吧?毕竟,安远侯也并非什么惊才绝艳的人才,这么多年,若非陛下宠信,哪里轮得他在朝中这样风光?先不论陛下亲自提拔的刑部侍郎祝忧之,再说大理寺卿陆学仪,哪个不是翩翩公子,惊才绝艳?安远侯,实在是不清楚哪一点入了陛下的眼……”说到后来,这人语气也有点酸,显然,他也不忿江云澈当年风光无限,权侵朝野的样子。
“好在陛下圣明,发现那安远侯不是什么值得重用的人,如今便厌弃了他吧……”
“咱们陛下,哪哪都好,就是迟迟不肯册立后宫,唉……”
两人话题不再谈论安远侯,反倒开始言论些杂事,渐行渐远。
陆筵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不知姑娘对于方才二人所言,是何看法?”
沈沅嘉抿了抿唇,淡声道:“朝阳之事,我一介女流,如何知晓?”
陆筵含笑,道:“也不算是朝堂之事,更何况,此处就你我二人,你就算说了些僭越之言,也没关系,我不会去告发你。”
沈沅嘉被他的话逗笑,道:“谈什么告发不告发,当今圣上并非是非不分之人,哪会因为一些言论而随意惩治他人?”
陆筵闻言,嘴角弯了弯,心情愉悦了几分。
“安远侯许是比不上祝忧之,陆学仪等人,可他也有自己的才能,陛下并非昏庸之人,重用何人都是其的策略,我等不是他,不能得知陛下的想法。花无百日红,人无千日好,朝堂本就变幻莫测,今日是他起,说不定明日就是他落,起起落落,出乎意料。”
沈沅嘉目光沉静,说道:“我倒认为,适当的挫折更能磨砺人心,若是安远侯德不配位,陛下贬斥他,也是合理的。若是安远侯因此发奋,使自己变得更加优秀,那也不错。”
沈沅嘉的话语,并非因为安远侯是其夫君而有所偏颇,也并未对当今圣上有所怨怼。
陆筵眼中闪过赞赏,不愧是他心仪的女子!
“安远侯是我夫君。”沈沅嘉忽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