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一次见江云澈在朝阳中受了气,心中矛盾至极,既是愉悦江云澈受气,又是不愉即便受气,他回了家也有娇妻安抚。
烦闷之下,他便又一次微服出宫。
人潮茫茫,可他愣是找不到一处安歇的地方,天有不测风云,空中又下起了小鱼。
阴雨绵绵,扰人心神。陆筵不喜欢周身湿答答的感觉,便随意地挑了一处屋檐,负手立于廊下,眼神悠远,空茫茫的。
沈沅嘉便是那时候闯进来的。
少女一袭玉兰白折枝锦裙,玲珑点翠钗,白玉滴珠耳坠,袅袅婷婷,来到了他身旁。
沈沅嘉裙角微湿,匆匆而来,站在廊下躲雨。
陆筵垂了眸,呼吸微微凝滞,不过转瞬,又恢复原状。
“姑娘手中有伞,为何要在廊下躲雨?”陆筵主动开口,声音轻慢,似乎真的疑惑不解。
沈沅嘉侧眸,就见一威仪俊美的男子站在身侧,她眼底闪过惊艳,随即微微颔首示意,温声道:“妾身在此,是为等人。”
她想了想,觉得两人在同一屋檐下躲雨,也是缘分,更何况,对方主动表达了善意,她也不愿意冷场。
沈沅嘉长睫微翘,轻声细语地说道:“妾身梳了妇人发髻,公子为何喊我姑娘?难道公子并非大周之人?”
沈沅嘉也有些好奇,这人年岁看着比她大,一身的气势逼人,想必也是权贵,这个年纪,应该已经成婚,没道理认不出妇人发髻啊!
陆筵眸光闪了闪,目光扫过她乌沉沉的头发上,不言不语。
他见沈沅嘉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好奇,她浑身上下,都是不谙世事的纯稚,也是他最为心折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