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筵被这浓郁到熏人的脂粉气熏的头疼,他眉间略蹙,那一丝仅有的耐性耗的差不多了。
老鸨摇着花团锦簇的团扇看着陆筵,他这身边怎么没有接引的姑娘领着进来?
客人入内,一般都是由外头负责招待的姑娘领着进来,若是客人满意外头的姑娘,便不用在内里再挑姑娘服侍,若是不满,便让姑娘自行再去外面。
老鸨心下迟疑,不过眼神骨碌碌扫过陆筵身上的服饰与样貌,疑惑便消散了。怕是外头的姑娘自觉配不上,便没想着自讨没趣了吧!
这样神仙似的人物,可不得楼里最好的花魁娘子才堪堪作陪?
“哎哟,公子,里边儿请,公子可是有相熟的姑娘?或者由奴家安排?”老鸨笑着道。
陆筵手指摆弄着花灯,声音轻慢道:“我要你这里刚刚新来的姑娘。”
老鸨心下一惊,脑海里想起来刚刚匆匆忙忙看到的一张芙蓉面,不过眼下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哎哟,公子,奴家这醉花楼里新来的姑娘就是碎玉姑娘呢!可她刚来,规矩还没学到家,怕是待会儿伺候不周,冲撞了您!”
陆筵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鸨,这是给他喘着明白装糊涂呢!沈沅嘉刚刚被拐进来,花名不可能有,也不可能接客。老鸨知道这个道理,又知晓不能随意取了没挂牌的花名,以防陆筵坚持要这个碎玉姑娘。
那这碎玉姑娘,怕就是另一个人了。
“昂,原来碎玉姑娘不能接客啊?”陆筵笑说。
老鸨见这位公子舒朗一笑,端的是温润如玉,心底也舒了口气,这公子倒是好性,不似其他纨绔子弟霸道不讲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