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“用过了,你也别忙了。”
素鸢停下了脚步,她心思细腻,一下子就发现了沈沅嘉的不对劲。素鸢折身进了内室,取了玉油膏出来,又回到沈沅嘉身旁,替她细细地抹上。
“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?不妨说与奴婢听听,也好让奴婢出出主意?”
素鸢在沈沅嘉入府便在沈沅嘉身边伺候,两人年纪相仿,又从小一同长大,情分深厚。说是主仆,但更像是姐妹,更何况前世再落魄艰难的境地都是素鸢陪着沈沅嘉一起熬过来的,沈沅嘉对她还带了几分患难的真情。
如今素鸢这样问,若是在其他主子那里,算得上僭越,但是沈沅嘉素来与素鸢关系亲密,平日里也会说些体己话。
沈沅嘉张了张唇,纠结着要不要同她们说关于陆筵的事情。她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衣袖,脑海中不期然闪过陆筵藏在昏暗车厢内的眼睛。
明明陆筵一脸的面无表情,可她却是觉得,他……是期待她答应的。
她想到自己当时听完陆筵的话,有些落荒而逃的进了府中,便烦躁的皱了皱眉。
陆筵不会是生气了吧?
沈沅嘉颓丧地托着下巴,心中有些犹豫,要不,明天与陆筵一起去陵州?
素鸢眼见着沈沅嘉一张小脸上,表情很是丰富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这么苦恼,但是这样鲜活的样子让她少了几分疏离,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。也是好事一桩了。
她自小与沈沅嘉一同长大,对于沈沅嘉这些年来在荣阳侯府中的日子最是清楚不过。以前她总觉得沈沅嘉过于端雅,像是供奉在寺庙里的神佛,高贵出尘,却没有人气儿。如今好了,神佛下了祭坛,沾染了人间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