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嘉小声道:“奴家名叫元娘。”
话音刚落,对面坐着的一个女子忽然道:“元娘?哪个元字?奴家记得,花月楼没有叫元娘的人啊?”
沈沅嘉手心出了点汗,她心思急转,柔声道:“元月的元,奴家是另一艘画舫上来的,也难怪姐姐不认识奴家。”
女子恍然,这些画舫上并不是只有一座青楼里的人,而是好几个青楼共用一艘,出现别的地方的人也不奇怪,这间屋子里她也有几个不认识的。本还有疑问,但是顾及场中的贵人心生不耐,便将心底的怪异尽数压了下去。
“元娘?也是个好名字……”陆筵勾了勾唇,笑道。
沈沅嘉袖子下的手蜷缩了一下,怕是又和他心上人的名字同音,他才觉得是好名字吧?
不知为何,她心底有些气闷。
她眼前忽然出现一只空了的酒杯,沈沅嘉抬头看向陆筵,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斟酒。
沈沅嘉撇了撇嘴,手伸向一旁的酒壶,脑海中又想起他如今刚刚大病初愈,不宜饮酒,她手转了个方向,拿起桌上的茶壶,替他倒满了酒杯。
陆筵眼尾微抬,他看了一眼杯中的茶,发现了,但是也没有说话,尽数喝了下去。
沈沅嘉轻呼了一口气,没有在意便好。
对面的江云澈见了这一幕,心中疑惑,太子殿下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宽容了?
陆筵察觉到他的视线,掀了掀眼帘,递给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,江云澈一惊,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