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了,沈沅嘉这才看清楚,他衣摆上哪里是墨汁,而是浓稠粘腻的鲜血!剑刃饮足了血,散发着幽幽寒光。
陆筵咧了咧嘴,目光冷沉,“呀,六弟妹原来在这儿可让朕好找啊!”
那声音阴森如恶鬼,带着浓浓的恶意,仿若要将她拖入无间地狱。
沈沅嘉只觉得天旋地转,空气中的血腥气刺鼻,她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自己不是他的六弟妹,可喉咙里仿佛塞了棉花,生涩得说不出话。
陆筵慢悠悠的将剑拎起来,“当——”的一声,剑尖插在了她的耳旁,冷风刮过,她动了动眼睛,无意间看到了陆筵身后散落的四肢……
“六弟妹,你是想要手呢?还是脚”陆筵声音漫不经心地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。
沈沅嘉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偏偏口不能言。
陆筵扬了扬眉,蓦地俯下身,沾着血的手掌轻轻的捏住沈沅嘉的下颌,语气愉悦,“真是个勇敢的小姑娘……原来是想手脚皆断”
沈沅嘉看着陆筵眼含赞叹地挥起手中的剑……
“啊!”沈沅嘉惊叫一声,倏然睁开了双眼,入目是青色的床帐,她茫然地眨了眨眼,好半晌才认出是她的新屋子。
沈沅嘉又惊又怕,背脊上满是冷汗,梦境中的绝望仍然挥之不去。她会死的吧?她最后还是会死吧?
“姑娘”素鸢掀开床帐,轻轻的坐在床沿上,就见沈沅嘉只着单薄的寝衣,紧紧咬着牙,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,脸上也满是惶然。
“姑娘又做噩梦了”素鸢将锦被盖在沈沅嘉身上,轻轻地环住她。沈沅嘉紧紧攥着素鸢的衣袖,心底无措又茫然。
为何自己总是躲不过不是沈清璇的替身,就是荣阳侯府搭上六皇子的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