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修把食盒递给她, 很温馨地比了个手势, 说是清音寺众师兄弟特地为她准备的膳食。
她笑着要去接,却被上官芮拦住,“陛下膳食自有御厨准备, 不牢小师父费心,还请回!”
作为皇帝身旁的女官,涉及女帝饮食安全,保持警惕确实是无可厚非的。
淳修一脸无辜,有些委屈。
萧静好忙道:“上官大人,他们不会害朕的!”
“可是,陛下……”
“朕的话,这么没有分量?”她冷眸以对。
绕是再不合规矩,皇上都拉下脸了,上官芮再讲规矩,也不得不服从。
接过食盒时,萧静好看见湛寂的脸色并好不到哪里去,阴沉沉的,并不高兴。
萧静好暗自喟叹,自己又何尝不气?
过往风霜如同刺刀砍在她胸口上,泪与恨,爱与仇,都只能靠自己慢慢消化,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。
她一直绷着的弦之所以没断,得益于那些年在佛门中学得的心经,得益于作为师父的他教给她喜怒不形于色的绝技。
但她终究只是个女子,转身的刹那,眼泪就掉出来了。她想,他们之间的鸿沟,不是君臣,也不是和尚与女帝,而是彼此之间那种莫名的保留,爱着,也防着。
诺大的皇撵内,她盯着食盒看了半响才缓缓打开,只是一眼,她就心疼了。
里面躺着根金黄色的兔子状糖人和一封书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