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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柏斋,淳修的禅房里。
所有嘘寒问暖的人作鸟兽散去,只余下湛寂和路琼之。
湛寂端坐在蒲团上,即便是在黄色的光晕下,也能看出他脸色白得吓人,他沉声问道:“满大夫怎么样了?”
路琼之回想起方才的情景,闻到爆炸声急急赶来时,一开始全身心都投到了生死未明的湛寂身上。后来才发现树下有个人影软软顺风倒下,千钧一发之际,他飞身过去将人稳打稳接在怀里。
见怀中人昏迷不醒,陆琼之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颤动。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到她的禅房,只得将人打横抱起,大步流星抱去了自己房间,并连夜派人下山去请大夫,他更是鞍前马后,又是打水又是给她擦脸的…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。
路琼之自嘲,很不合时宜地感慨起来,“当初家里人给我订亲时,我在战场,连定了哪家姑娘都不知道,便又听说退婚了!从此,我便莫名其妙成了臭名远扬薄情郎。
直到重回健康,才知道与我定亲又被退亲的姑娘竟是她满琦,记得她不大的时候有次迷路,我曾打马送她回过家。对这姑娘映像倒也不错,那时候并没想过要与她说亲……自从退亲事件过后,这姑娘怕是恨上我了,每次见面,对我官方又客套,让人很不舒服。”
湛寂也只是听着,对丧葬婚嫁素来不感兴趣。
路琼之见他无动于衷,伸手欲掀他衣袍,“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湛寂一掌拍开,冷冷说道:“小伤而已,无妨。”
路琼之被他打蒙了,嬉笑道:“至于么,我就看看,再说你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,为谁守身如玉呢?”
湛寂眼皮都没抬一下,脸色肃然,言归正传道:“说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