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祚卿心烦意乱地不去看她,捏着笔杆在纸上宣泄似的一通乱画。
这个世界的地坤如果一个人流落在花街,很难不去往最坏处揣测他们的遭遇,更何况花街鱼龙混杂,若是遇到了信期的天乾,后果简直不可设想。
只希望事情没有发展到最糟的地步。
李祚卿又想,这个可怜的人,书里几乎没用多少笔墨去描写她的苦难,原主也对她毫不在意。
越星回去世时,她的丧事都办得极其敷衍,那种感觉,可能与府里死了个下人差不多,但在小梨的恳求下,原主还是安排人将越星回的尸骨运回故地安葬。
不为别的,竟只是原主对小梨心生可怜,而公主府也不差这些钱。
书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原主对越星回正眼的描写,所以李祚卿穿来,也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而现在,这出隐藏的悲剧正要堂而皇之地浮出水面。
但这一切如果真是李祚卿想象的那样,昕雪居时,小梨说的话终于解释得通了——
“小姐曾想成为公主殿下的地坤,而如今,这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。”
被标记过的地坤无法再与其他天乾结合。
小梨这句话深层的含义,也许并非在说越星回可能会死去,而是在暗示越星回被侮辱了、已无法再成为朗钰的地坤……
李祚卿想得出神,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也没注意。
“朗钰殿下,陆侍卫请见。”
有侍女轻声报道。
“宣。”李祚卿放下笔,将桌上画得乱七八糟的纸收好。
陆侍卫恭敬站在案前,展开两张写满字迹的明细。
“殿下,属下已查明近三个月来府上药材出库的情况,请殿下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