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弼拱手道:“简郡王所言甚是。”
皇帝又是一笑,眼里露着疲惫,摆手道:“随你们吧。”
这位子,他坐着,既不舒服,也累,身边亦无一个真心的人,由着他们折腾,总有作茧自缚那日。
苛捐杂税,巧立名目,只要够狠,总能想出新的花样。
譬如,六州失守,叛党猖狂,为平叛,军需加大,是以临时加了一条援军税,以彰显护卫国家,山河统一的爱国之心。
如若不交,便有通敌叛国的嫌疑。
征税的公告贴到青州城门口,立马围了不少人,你一句我一句,怨声载道,待到巡视的民兵过来,赶紧止了声,将所有抱怨的话吞回了肚子里。
一高个男人带着笠帽,站在城墙前,仗着个高的优势,一眼扫过,与身边同伴交换了眼神,尚未进城,便拉低了帽檐,转身离去。
消息传到崇州,一幕僚拿着近日进城的人员名单,不由叹道:“怪不得这两日前来投奔的百姓变多了,原来是出了这桩。”
前几日,击退了朝中派来的兵马,城内更是士气大涨,加之崇州自治后实行新政,税费减免,各地奔涌而来的人源源不断。
周谡拿过厚厚的一沓名单,一张张的翻看,便是两三岁的稚儿,也看得仔细。
看了许久,周谡点出其中几个可疑的人员,叫幕僚再去查清楚,挨家挨户地一个都不能漏。
崇州是他们的根基,且家人都在这里,必须足够安全,不能让朝廷的细作混进来一个。
“诺。”众人领命,神情肃然,且坚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