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拉倒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
“那是谁。”周卓一个扭头,就见男人从他身旁擦过,大步昂藏地跨出院子。
“今日我请客,你们随意点。”
周卓身子僵住,怀疑自己错乱了。
怀瑾催他道:“周大人请客,还不快跟上。”
三人才出了梧桐巷,迎面碰到便服出行的年轻县老爷,一身宝蓝色锦袍,一把折扇挡在胸前,轻轻地摇,哪里像个为人父母官的样子,分明就是从大户人家里走出来的俊俏公子哥。
周卓与谭钰私下处得还算愉快,见到他,忙摆手,直道好巧。
谭钰一一同三人微笑示意,最终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周谡身上,有一说一。
“不巧,我这正要去你家向周叔讨教遛鸟的学问。”
“不急,我姐夫今日请我们吃早食,你也一道,吃完了再一块去我家。”
刺史家的公子,新出炉的万户侯,一方父母官,还有一个身份愈发说不得的男人,性格迥异,天差地别的四人,在这一刻,竟是奇迹般地凑到一起,且讨论的话题并非什么军国大事,朝政要闻,而仅仅是,哪家的豆腐更甜,哪家的豆腐更臭。
周谡的心思不在这上面,听着三个男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,不由眉头蹙起:“拿不出主意就每家都点一份,吃不完带回去。”
谭钰忙点头,习惯性地附和:“好主意。”
马屁拍久了,即便是装的,想改过来,也没那么容易。
他自诩最会揣测圣意,却屡屡失策,落水后的皇帝不仅捡回了一条命,人也变得愈发捉摸不透,让他深感压力的同时,也引发了他更浓的好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