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谡一看小妇这样,便知她又走神了,分隔这久,他才回,她就心不在焉。
他这夫纲,当真是不振。
男人索性也不吭声,只把不听话的崽子往孩儿娘怀里一塞,自己把身子一放,两胳膊枕着脑袋,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床上。
头发被儿子扯疼,周窈回神一看,男人已经躺下了,身上轻甲都未换下,还不晓得积了多少日的灰尘。
她是不嫌脏的,可儿子也睡这,小娃娃的身子娇贵,可不能马虎。
“我叫丁叔烧水,你快起来,鸡汤还在炉子上炖着,桌上有糕点,你先吃些填填肚子。”
周谡何等人精,哪里听不出小妇弦外之音,他眉梢一挑,直视着白花花的墙面,一声叹道:“在外食不果腹,啃硬馒头喝野菜汤,回了家还遭嫌弃。”
周窈:......
男人从不诉苦,在外多难硬是自己扛下来,头一回听到他这般说,周窈都要怀疑,莫不是换人了。
于是,周窈凑近了男人,细看他的脸,上下左右地打量。
“那夫君想吃什么?”
是否还是他往日爱吃的那些。
周谡失笑:“怎么?才几个月不见,就不识得你家男人了。”
周窈把儿子搁在男人肚子上,仿佛不在意道:“先让儿子好好识得他爹吧。”
“爹,爹,爹坏!”
小娃娃坐在男人肚上,感受着与娘亲不同的硬实,倒是自在得很,匍匐着身子爬来爬去,拍着男儿胸口可劲地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