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坏蛋!敢打我,看我不告诉我妈,斗死你个老不死的!”
小孩子尖利的哭声如同魔音过耳,穿透性极强,不少乘客都遭了殃,又被他们话里的内容吓到。
小孩儿嘴里没瞎话,他们妈妈该不会也是哪个革X会的头头吧?说斗谁就斗谁。
惹不起躲得起的乘客也不催他们让道了,宁可背着大包小包爬旁边的座椅绕路,也不想招惹这些煞神家属,晦气。
这倒是有些出乎简青桐的意料之外。谁能想到看起来极亲的祖孙三个这么容易就内讧了呢。
不过还是太吵了,三重奏啊。
她虚虚捂着后脑勺伤口边缘,一手扯着唐远征衣袖轻轻晃了晃,皱着眉头小声说:
“头晕。”
唐远征垂眼望见她脑后雪白的纱布,立马记起她的脑震荡,反手扶住她胳膊,收敛外溢的怒气,弯腰温声询问:
“又难受了?别怕,有我。”
简青桐顺着他的力道缓缓侧躺下,带着消毒水气味的被子随即覆上来。
她轻轻捏着被角,朝他投出一抹信赖的浅笑。
唐远征充分接收到她眼神里的涵意,甚至比她想要表达的还要多,除了信任依赖,还有委屈无助、替他难过等等。
唐远征替她掖掖被角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他不委屈吗?委屈的。
他也是个人,血肉之躯,有七情六欲,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。
不过是多了些责任心和荣誉感,有苦也不说罢了。
可有人能体谅这份辛苦,他也会感动,和普通人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