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下来,哭得眼睛都肿了。
没人见到赵昀翼落泪,徐琬微肿的眼眸,却被宗妇、外命妇们看在眼中,沈太后病得蹊跷,走得也突然,却是没人怀疑。
百姓们少不得给赵昀翼又记上一笔冷血无情,徐琬却是博得贤后美名。
不仅如此,沈太后入陵寝长眠之日,徐琬昭告天下,将前朝宝藏尽数交于国库,用来兴办女学,造福百姓,替太后娘娘祈福。
岱国上上下下,皆赞其母仪天下之风。
因着沈太后“丧期”,徐琬的生辰并未大办,她悄悄回槐米胡同的宅子过的。
回到宫中之时,已是中宵,赵昀翼与她共吃一碗寿面,望着她被面气蒸得微红的鼻尖,温声道:“眼下诸事牵绊,未能给琬儿准备生辰礼,琬儿且等一等,为夫一定替你补上一份像样的生辰礼。”
“这碗寿面就很好。”徐琬摇摇头,“我什么都不缺,况且每年都有生辰,无需介怀。”
“每年都有生辰,可还是不同的。”赵昀翼拉过她搭在食案边的手,轻轻攥于掌心,“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,生辰礼必然要与众不同,让琬儿长长久久记着,念着。”
听他这意思,似是已经想好的要送什么,可任徐琬如何软磨硬泡,他就是不肯透露,徐琬只得由着他。
心下却忍不住生出丝丝期许,他要如何与众不同呢?
虚置后宫,许以后位,已是一朝天子能给心仪女子最好的礼物,徐琬怎么也想不明白,他要做什么。
宫外百里处,一男子青衫落拓,气质卓然,骑着一匹马,不紧不慢沿着小路往前走,看不出要往何处去。
他身前,马背上还坐着一个人,薄纱遮面,只露出一双秾丽凤眸,便是一身素衣,也不掩其艳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