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玄别开脸,神色紧绷:“喜欢有什么用?人家姑娘心思又不在我身上。”
“你是说殿下?”老御医捋着胡须,笑得高深莫测,“依老夫看,你也不是全无机会。”
“你可知殿下所中何毒?那毒是西柔的产物,西柔盛产美人,也有许多手段去降服男子,殿下中了这种毒,却能凭着意志扛过去。”
“你见过哪个男子能对心仪的女子坐怀不乱?便是殿下再如何冷静自持,中了毒岂能跟平时比?之所以不乱,全因并非他心思所系之人,殿下在某些方面的执拗,还真是连老夫也无法理解。”
后面说了些什么,徐琬再无心思去听。
难怪老御医从内室出来时,看她的眼神颇为古怪。
守在床榻边,徐琬拿浸湿的帕子,替赵昀翼细细擦拭额头、手掌,忙完这些,才将帕子丢入盆中,只静静凝着他。
秾丽的凤眸紧闭着,他睫毛漆浓而长,昏暗的宫灯下,卸去一身孤冷,竟有着说不出的顺和。
若非方才擦拭时,触到他指根处的薄茧,任谁都以为他是手执折扇,逍遥时间的翩翩世家公子,而非刀口舔血的武将。
他这么好,这么关心她,护着她,却偏偏又不喜欢她。
明眸泪光盈动,随时都会落下来,徐琬微微仰面,将泪意强忍下去。
此生,她唯一喜欢的,便是如他这般,真正端方持重的君子,本以为,他多少是念着她的,却原来半丝情意也无。
这般端方持重的君子,世无其二,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。
思绪流转,徐琬终是支撑不住,伏在赵昀翼身侧的榻边,嘤嘤低泣着,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。
窗棂外,谢清玄透过罅隙望见里头情形,目露怜惜,但凡她的心意能施舍给他一星半点,他就能冲进去劝慰她,这世间再无人如他一般,懂她求而不得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