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骁勇善战之名,岱国百姓无人不知。
可原来他也不是天赋异禀的战神,他所有的战功,都是手持刀枪剑戟,磨掉一层一层细茧,拼杀出来的。
“殿下请看。”徐琬嗓音微涩,匆匆住了口,收回视线,不敢再看。
羊脂玉触感温润,刚从她衣襟里摘下来,犹带着温热,比他掌心热上几许。
赵昀翼收回手,将玉璧拈于指尖,举至眼前细细端详。
丝丝缕缕的花香,淡淡的,绵延在他鼻端,同她周身体香一般无二,甚至因着长年累月的温养,还更浓些。
花香幽靡,从他鼻尖往脑仁里钻,缠绕着他每一根神经。
赵昀翼心下暗叹,他素来厌恶男女之事,竟会因她与生俱来的雅香失神刹那,难怪清玄对她一见倾心。
世间当再无一人能如此,至美纯善,却又惑人心智,似志怪话本里走出的,活色生香的花精。
他微微摇头,迫使自己专注于玉璧上的纹路,萧焕不愧是丹青圣手,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。
见他摇头,徐琬只当是她认错了。
贴身之物被他捏在指尖,徐琬只觉自己的鼻息都像被他捏住了,大气不敢出。
“殿下可以还我了吗?”徐琬伸出手。
却见赵昀翼长指一收,指骨蜷起,瞬时将玉璧收入掌心攥住。
五色丝斜斜垂绕在他修长白皙的指骨上,让人无端想起遒劲乔木上攀缠的菟丝花。
“先放我这里。”赵昀翼淡淡说着,微微敛眸,将系着五色丝的玉璧塞入衣襟中,妥帖收起。
继而,抬眸凝着一脸惊诧的徐琬,缓缓道:“在我身边,你不会有危险,不必戴着这玉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