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容琅垂了垂眼,掩去眸中的阴鹜。
随即森然命令侍奉的宫仆:“你们都下去。”
众人不敢不听,包括寥独在内,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。
谢容琅抬眸看向伫立不动的容迟,冷笑问道:“乾国质子,为何不退?”
这是怒极,连王子都不愿称呼,直呼“质子”了。
容迟并不在意,甚至微微一笑,稍稍上前一步护在楼昭身前,淡淡道:“陛下如今身子不同以往,需万般小心在意,请谢相体谅,容迟必要随时保护在侧。”
当真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谢容琅锐利的目光滑过他的面庞,看向凤昭的腹部,露出一则阴霾的笑意:“质子这是担心本相,伤害陛下腹中胎儿?”
容迟点了点头,道:“是啊。不止陛下的孩儿,便是陛下本人,如今也危险得紧呢。”
谢容琅怒不可遏,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,竟然趁他不在坤国,做出这般无耻之举!
在谢容琅最初的计划中,只要凤昭乖巧听话,顺利诞下他的子嗣,他愿委身为王夫,两人夫妻恩爱,鸾凤和鸣,不失为另一段佳话。
但这个懦弱无能的凤昭,在男女情.爱方面,竟出乎意料十分执着。
面对谢容琅的曲意逢迎,刻意示好,她却丝毫不为所动。
凤昭并没有旁的坚持,生平所愿,仅“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”
谢容琅早已娶妻,家中妻妾成群,儿女也有好几个了。
凤昭怎会看得上他?
谢容琅口蜜腹剑,骗过了多少人,却偏偏忽悠不了一个小姑娘。
老阴比的心中都是阴谋诡计,不愿相信凤昭不从他,只是因为他不能专一。他认为凤昭大约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,这才坚决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