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逆子,你在说什么!”
皇帝像是被他最末的那一句戳住了痛脚,他哗啦一声将一旁的上方宝剑拔了出来。他摇晃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,剑尖指着朱辞远的咽喉。朱辞远却不避不让,只静静的看着他的父皇,看见他父皇脸上的愤怒、眼下的青黑以及忽然在这一月之间斑白的两鬓。
他突然明白,他的母亲说错了。不是偏私,是偏爱,天下独一份的偏爱。那种无论是非曲直或对错,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维护你,与你同仇敌忾的那一种偏爱。
那一刻,朱辞远突然扪心自问,他有没有给过怀恩这样的偏爱答案是没有,往后也不会有。
眼看殿内的气氛这般对峙了起来,杨英赶忙跪在地上,膝行上前抱住了皇帝的腿:
“陛下,陛下您三思啊!那是您的亲生儿子,是大端的皇太子呀。”
皇帝举着的剑却纹丝不动。殿内僵持了许久,剑才“哐当”一声落到地上。不知是皇帝终究顾及着这个亲生儿子,还是顾及着江山,终是没有将那剑尖刺到朱辞远身上。
皇帝转过身来背对着他,深深吐纳了一口,才缓缓道:
“传朕旨令,太子残害贵妃及皇嗣,即日起圈禁于南宫,非朕旨令永不得出。”
直到朱辞远被压下去。皇帝耳边还是久久徘徊着那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