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狱卒的皮鞭啪的一声便甩了过来,正落在她的掌心上,把怀恩疼得猛的缩了手,掌中赫然一条鲜红的血痕。
那狱卒骂骂咧咧的:“别吵了!一会儿就到你了。能进这刑部大牢的人,哪个没有点来头,就是皇子王爷我也是见过的,何况你一个区区阉人!”
掌上近于麻木的疼痛,怀恩吃了这记教训不敢再造次。她只得窝在墙角,扒拉出一些杂草。勉强垫着坐了下来,眼里就糊了层水光。
她嘟嘟囔囔的有些委屈:“朱辞远,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呀?早知道就不气你了,你这一病我倒是要遭罪了……”
那狱卒倒是没骗她,她在房里等了也就一两个时辰,两个狱卒将她提出来,押到了刑房。
她一进去,便被里头血的血腥味呛了个满鼻。眨眼间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刑具,奇形怪状的接挂在墙上。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跟窜到了头顶,手止不住的抖起来。
她被人一推按着跪到了堂下,一抬头见前头有一方深色长桌案。案后是一把官帽椅,其上坐着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,阔脸方额,面相威严,身上穿着的是袖着锦鸡补子的绯色官袍。
怀恩立马认了出来,是严若海。这究竟是怎么了?她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至少严若海不会是昭德宫或是朱承昭的人。只是她究竟犯了什么罪,被投入这刑部大牢,还要严若海亲自来审。
她胡思乱想着,见那严若海将堂上的醒目拍的砰然作响,原本严肃的面庞更加凌厉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