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怀恩抬头傻眼了。
“你方才就是因此事连头都不敢抬?”
怀恩本能地点了点头,人还没缓过神来。
“今年多大了?”
“十五……”
“还真是小孩心性,你当夜不知我身份,我自不会同你计较。只是你这遭要长些记性,日后在宫里谨言慎行,再捅了篓子,我倒不清楚今日不罚你是好还是不好了。”竟是语重心长教导提点的语气。
这话听得怀恩一愣,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轻拿轻放,只跪了一会儿吓唬了一番。这就……完事了?自己对于他不过是微尘一般的存在,他竟然愿意这般宽容自己。怀恩突然鼻头一酸,方才还可以忍住的泪竟是怎么也忍不住了,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下来。
“奴才谨记,”怀恩鼻子哭得有些瓮,“谢殿下教诲。”
朱辞远看向缓缓走向门外的怀恩,那瘦弱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,似乎还在哭着,像跛脚的狗儿淋了雨止不住地打着寒颤一般,心头蓦地松软了些。可想起她那夜谈及自己母亲的话,心头便半点怜悯也无了。别的事他可以小惩大诫,但是母亲是别人不能触碰的禁忌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