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西西刚平静下去的心情,瞬间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,她咬着后槽牙,打定主意不吭声。
“有很多事情,我不能说,从我进天廷地域开始,第一个学会的,就是隐瞒。”楼七卸下了平静又安然自若的面具,茫然地看着前方,“需要隐瞒的事情越来越多,多到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不能随便开口说话。”
“我畏惧,你想知道的而我却不能说,”他双手搭在膝上,虚握着,“我畏惧,我所隐瞒的,是你不能容忍的。”
“更畏惧,因为我的隐瞒,让你受到伤害,”楼七握紧了手,“可我忍不住心怀侥幸,万一我能在你发觉前处理好一切呢?万一你没有发觉,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场经历呢?万一你发觉却不在意呢?万一一切顺利呢?”
“像个可悲的赌徒,把虚伪与幻想当做筹码压在桌面。”
他急促喘息了两下,很快又平复下来,重新戴上平和的面具,沉默。
可能他应该再说点什么,比如道歉,但是他或许耻于在这种情况开口,有用示弱逼迫的意思;或许畏惧得到答案。
于是楼七选择保持沉默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听到身边声音传来,“你的隐瞒,让谁收到过伤害?”
楼七骤然停下呼吸,脸色苍白。
风在两人中间缠绵,纠缠着两人的气息。
“温霁蓝,”他声音又轻又沉,“他死了。”
游西西愕然,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温霁蓝的名字,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补充。
虽然她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,但是放在这里的语境下,很难不让人以为,温霁蓝的死跟楼七无关。
楼七是无意的,还是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?
但很显然,这件事也是需要隐瞒的事情。
“天色不早了,”游西西思来想去,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妥协,“明天还有事情要忙,我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