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信封的形制怎么看着有点熟悉?

白景辰眯起眼,下意识地伸手往试卷堆那儿抽。

确实是一封信,硫酸纸信封上印着一个抽象的烫红天鹅翅膀,折射着耀眼的阳光。

他心下了然。

烫红的天鹅之翼,国家美术协会的标识。

之所以他会觉得熟悉,是因为家里过去也常收到一模一样的邀请信。他的宝贝弟弟从小在美术方面天赋异禀,收到这些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。

话说回来,最近好像也没怎么看到他往画室跑了?

白景辰拆开了信。

果不其然还是一封邀请函,落款日期是六月份——也就是说,是在白景南考完圣诺比伦亚的那段时间。

而比赛的截止日期,却在一个星期前。

那么漫长的暑假,白景南在干什么?

窝在家里做题,往Flora跑。

白景辰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邀请函,眉头拧得很紧,指尖剧烈颤抖,压迫得纸张都微微变形,蓦地一松——

信纸从指尖飘落,他还来不及反应,只瞧见它在半空轻飘飘地打了个转儿,落地时大半隐入身侧席梦思的床底。

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没留意,脚后跟踢到身后的桌椅。白景辰吃痛地嘶了一声,倒是因这蔓延开来的痛意而清醒了几分。他蹲下身去捡,眼角的余光瞄到那阴暗的床底下,什么东西在那儿折射着微弱的光。

白景辰动作顿住,呼吸一滞。

床底……有什么东西?

那东西放得不深,白景辰伸手就可以触到。指腹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,意外地干净,没有蒙上多少灰尘,像是被人擦拭过。

方才反光的是一个金属铝盒,很普通很简单的款式,一点装饰都没有——看上去不太像是在白家会出现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