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头便喝。
这一坛有一大半都倒在了他雪白衣领上。
赫连城便知他是真的醉了。
他忙起身想接过钟神秀手里的酒坛:“钟兄,你喝多了,先缓缓吧。”
“不。”
钟神秀使劲拽着酒坛子,脸颊透红语气却还非常平稳:“今日开心,我已经、很久没这么开心了。”
“是是是,开心。”
赫连城帮他扶着酒坛子,一边听他难得絮叨:“上一次这么开心,还是我交到第一个朋友的时候。”
他话语梗了一下,眸光瞬间黯淡下去,声音也变得有几分低沉了。
钟神秀红着脸低声喃喃:“那时我也这么开心,可后来才知道,原来她不是真想和我交朋友,只是想要我的钱。”
“所以后来我便决定,想当我的朋友,须得败我。”
赫连城:“……”
摄政王觉得自己无端中了一箭。
“还是、还是赫连兄好,只是想与我交朋友,不是贪图我的财富,贪图我独孤宫的女子,赫连兄、乃忠肝义胆之辈,又能败我,是、是我唯一知己。”
钟神秀说着说着放开了酒坛子,转而揽住了他的肩。
“世人常说,一世人、两兄弟。”
“我把赫连兄当我的兄弟,赫连兄,莫要负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