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念便看着他,季轻被盯得无地自容,只好道:“好吧,那您写信,我在这候着。”
初念提着灯来到外书房,婉拒家仆的帮忙,自己倒水研墨,提笔的时候,忽然想到前夜世子的样子。
当时的他薄唇潋滟,小意温柔,喊她名字的时候,声音缠绵,白皙的耳根透着粉。
那一刻,她忽然察觉到,自己跟世子之间,似乎走得过近了些。
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。
也是在那一刻,决定跟对方保持距离。
世子或许会失望的吧。初念斟酌着字句,想让这个决定看起来合情合理,且顺其自然。
事情,本当是如此的。
他们一个是医者,一个是病人,当病人康复痊愈之后,这辈子都不必再跟医者有什么牵连了。
这才是对康复者最诚恳的祝福。
只是执笔的手却迟迟无法落下,初念忍不住看向了窗外,墙角一株红梅悄然绽放,她的心情却沉甸甸的。
终究,她匆匆写下一行字,待墨迹干了,便匆匆折叠起来,塞入信封,出来后亲自交给等在门外的季轻,想了想,到底没再说什么。
季轻接过信,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几眼,终究也只能就此告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