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殷处道。
他回来了。
殷处道察觉到她的动静,回头一看,神情有些怔忡。
这时的殷处道,比初念记忆中年轻许多,浓发乌黑,束高冠,穿一身绛红色常服,看着她时,脸上闪过无法错辨的怀念与欣慰。
“你就是我爹?”
虽然知道,初念却故意这样问。
殷处道愣了一下,才点了点头。走近了些,仍是看着她,这次却真是看她了,而非透过她的脸,看某个红颜早逝的影子。
初念轻声道:“爹。”
殷处道不知道,前世的这声爹太晚,直至他瞑目之前,才姗姗来迟。
但这早早来的一声称呼,所造成的震撼,并不比等待多年来得轻微。他眼角微润,甚至略偏了偏脑袋,避开了初念直直盯着他的眼神。
含混地应了声:“嗯。”
良久,才想起来似的,道:“今儿太晚了,本打算明日再见你的。进屋里说吧,外头冷。”
初念笑:“我只道您不怕冷呢,这么大的风雪,杵在院子里吹笛子,我以为京城里的大官们都这么风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