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,试图破坏这一切的人,就显得更加可恶。
背后利器破空声传来的一瞬,皇甫述骤然转身,将偷袭者踢得老远,随即紧跟过去。初念赶到时,姜承志手中的长剑,已经握在了皇甫述的手中,剑尖已经没入他的胸膛,汩汩的献血流出,瞬间渗透了他的衣物。
“皇甫述,你敢!”
初念几乎疯狂地喊出这句话,握着剑的皇甫述回头看他,眼底猩红一片。
他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着,但终究,还是停止了送剑的动作,缓缓地,松开了剑把。
姜承志,是来杀他的。
初念方才,分明是察觉到这一点,不仅没有提醒他避让,反而刻意做出小意温柔的模样,试图放松他的警惕。
原来,她是真的想让自己死。
皇甫述深深吸了一口气,只觉得胸口阵阵钝痛。他冷眼看着那女子向地上的伤者扑过去,看她手忙脚乱地止血,看黑甲军的人将姜承志带走,看她临走之前,投向自己的,那充满怨恨的目光。
那一刻,皇甫述又一次回忆起了,多年以前,那个隆冬之夜,漫天的鹅毛大雪。
那时的初念,眼中的恨,甚至都不比今日呢。
鹰卫见黑甲军将人带走,正要追去,皇甫述却颓然地摆了摆手,说:“算了。”
是夜,皇甫述辗转难眠,闭上眼,便是那一夜混乱的场景。
天地苍茫,雪白一片,宽敞的官道上,杂乱的车辙与马蹄印记。数十披甲骑士护着辆朴素马车往西北方向奔逃。其后数里,他带着大批人马紧追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