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休承张了张口,就,没法说。
诚然,他听到初念被掳走的消息,的确是很担心,很生气,当场就想下令让季轻去将人给救回来。
可是,还没开口呢,喉头便喷出一股腥甜。
就这个吐血吧,是事实。发生的时机呢,也是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。
但他怎么也不肯承认,自己为了这件事就能吐血。
这么多年徘徊在生死边缘,他什么事能看不通透,怎会拘泥至此呢?
但是,又解释不清楚。
难道他要说自己不关心初念吗?他的确焦虑,甚至有些心急如焚,恨不得要那人立刻就回来,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,留在自己的身边。
可是,凭什么呢?
就他这样的,稍稍一动怒就吐血的身子?
他的沉默带着些黯然,顾浅辞看了,不由微微愣了一下。
她这个弟弟自打从娘胎出来便体弱多病,虽然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艰难,却几乎很少出现这般消极的状态。他总说,生命短暂,要在有限的时间去活够本,所以默默做了许多事。他年纪轻,尚未弱冠,但他做的很多事,却收获了大多数健康人穷极一生都不能达成的成就。
这样的他,竟然也因为一个人,而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。
顾浅辞莫名觉得,这件事,似乎比吐血更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