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毫无疑问,这也是极具风险的一步。倘若哪一步出了差错,等待她的,恐怕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初念并不害怕,她甚至想,就算同归于尽又如何?
他们两个,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,一人求生,一人便必死。
直到无名拿出了世子的亲笔信。
顾休承没有长篇大论,只写了短短的两句话:“信我,速归。”
初念盯着这行字,久久不语。
无名看着她的模样,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发,叹道:“刀剑无眼,火器更不可控。你的人生还长着,要跟心爱之人成亲、厮守,还要开设医馆悬壶济世,有那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,何必把自己置身在无谓的危险之中?你还有我们,并不是孤军奋战。”
初念摩挲着手中的信笺,忽然抬起眼来,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名,最后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她同意暂时撤离,留下一封深深刺激了皇甫述的书信,跟着无名离开了。
两人连夜赶路,直到天色蒙蒙亮,才抵达一处僻静的山溪。初念对着水流拆下了头顶的男子发髻,揭下了佩戴一年的面具,露出其内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而变得异常苍白的面容。
好在那苍白只是片刻,稍后便恢复了正常的白皙。
无名看着她,笑道:“或是被贺步那张丑脸衬的,好像变得格外好看了一些。”
初念闻言不以为然的一笑,将脸上的药水清洗掉,长发绾起,重新换了便装。
贺步的相貌说不上多出众,但能被皇甫述重用,绝对不是丑人。也就师父这张嘴巴不饶人,毒起来叫人受不了。
两人稍稍歇脚,无名指着眼前的山脉,道:“绕过这座山,世子的大军便驻扎在前方山脚下。”
说着便翻身上马,初念忽然开口提醒:“师父,当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