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影晃过秦苒阖目后毫无表情的脸庞,像划过一具苍白的尸体。
徐仑没听见声儿,问她,怎么,不信?
秦苒不咸不淡,好像在接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:“我不看动漫的。”她眼皮都懒得掀了。要么尴尬,要么无所谓,要么着急,这些反应她都腻了。
可能她看腻了,然后他也演腻了。
果不其然,车厢陷入了死寂。
手机震了下,秦苒看也没看。
凌晨长街与高架,昏光旋动,思绪偶尔被哪束停驻的路光逮住,心头颓废感才勉强消遁,车再打拐或加速,她又陷进了茫然,如此往复,直到再没有一束灯光。
徐仑没有驶入地下车库,停在小区弯道半腰处,说自己一会有事。
秦苒解开安全带,终于睁开了眼,入目是徐仑难得严肃的脸。光线黯淡,他忽然不笑,多少怖人。
他又说了一遍,“我有事。”
“知道了,我自己上去。”秦苒点头。
他扶着方向盘,挤出声音,“老婆……”
秦苒偏头,温柔笑道:“你有事你就去呀,忙完早点睡。”怕自己笑得勉强,她颊部肌肉作了作劲。也不知道像不像那个“苦笑面容”,可她管不了这么多。
“我真的走了?”他又试探一遍。
不由自主地,秦苒目光落在亮起的时间上,凌晨零点四十三。她恍惚了一下,忽而沙哑,“哦……走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