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,璀璨的,如同融化后的金子汇集城的长河。风吹过的时候,麦杆摇曳麦穗,散发着饱满的香味,令人心情愉悦。

田坎边缘开着生命力顽强的野花,花瓣身上有被踩踏过的痕迹,在一场薄薄的雨后,毅然决然的重新生长了起来。

蓝筹的视线从窗外的花上移了回来,盯着从主驾驶座露出的后脑勺:“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。”

“有什么不懂的,你不是他儿子吗。”竺轶说,“动物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保护欲,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。当然某些品种除外。”

“不是的。我进入直播之前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。”蓝筹的目光看向左上角,“他巴不得我死去才好,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。”

“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也没有兴趣做父子关系调解员。”竺轶转动着方向盘说,“至少贺飞鹰愿意付出任何他能承受的代价,让我们来救你。”

“任何能承受的代价……?”蓝筹听见这句话后,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。

他对这句话感到非常的震惊,贺飞鹰的做法和他们父子俩十几年来如同顽疾一般的关系完全相反。

“我已经不算是他的儿子了。”过了片刻他说道,“是贺飞鹰亲自和我断绝了关系。”

竺轶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:“我说了我真的不想当父子关系调解员。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蓝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,将竺轶的话当成了耳边风。

他并不是没有听到竺轶的话,只是被竺轶从绝望中拯救后,自然而然的身与心都对面前的两个人充满了信赖。

潜意识中,从他们嘴里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真相。

但是这个真相和他十几年来的认知完全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