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谢小颖不会背刺的,现在背刺了,等会儿出去绝对会被禄起杀了,不如骗骗竺轶为自己说话。
谢小颖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,她搭上竺轶的手,用余光扫着对方的表情。
智力大于八十五又如何,看来是个对人际关系缺乏基本认识的社交傻子。
突然她感觉从鼻腔灌进来的空气有些稀薄,用力呼吸了几下,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。
谢小颖发现竺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,嘴角明明没有上扬,看着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谢小颖突然慌乱起来,脸上假装柔弱的表情绷不住了。
鼻腔里的空气更加稀薄,谢小颖想收回自己的手,竺轶握着她的力气也并不大,可是不知为什么,手掌就像被一只钳子固定住了,根本没法挣脱开来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像不知从何处泄露的瓦斯,在感受到它的存在时,空气已经被夺走,胃液开始翻滚,心脏像被一把钢爪狠狠钳住。
谢小颖无意识地流着眼泪,干涩的眼球出现了轻微的却频率极高的晃动。
她紧紧握住刚才想抛掉的手掌,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。嘴里没办法吐出一字一句,只能嗬嗬地张开嘴唇,像口渴已久的沙漠旅人。
一秒之后,她突然意识到她恐惧的来源是因为那只手,只是被触摸而已,脑海中的思绪就像是被那只手勾了出来,扯着,拉着,肆意地搅弄着,直到理智开始漂浮,头脑不再清晰。
时间变得很漫长,谢小颖甚至有种在这里坐了许多年的错觉,飞速颤动的眼珠代表着她的思维正在高速运转。
这种运转是被动的,被谁推着往过往的人生逆流,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被一点点地扒了干净。
在最后的那一刻,她回到了出生之时,还沉浸在母亲的子i宫中,周围是无边无尽的黑暗以及温暖的羊水。
她在这片独属于自己的海上,见到了一只巨大的,遮天蔽日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