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的这些话犹在秦筝耳畔,她心底是抵触乃至厌恶的,但她现在也在一个掌权者的位置,知道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。
这些东西,终究是横在她和楚承稷之间,无法规避的。
哪怕现在粉饰太平,把这问题压了下去,随着时间的推移,往后还是会出现。
能让她烦闷成这般,楚承稷稍作思量,便猜到秦夫人肯定不止说了希望她为他诞下子嗣的事。
这种事,三百年前也出现过。
没想到,三百年后,仍是如此。
他问:“阿筝怎么答复的?”
语气依然是平静的,但就是太平静了,才让人莫名不安。
秦筝斜他一眼,他手还按在她肩头,她起不来,便抬手抓住了他领口,将他整个人拉低几分:“我迄今没有身孕,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。你那些臣子倒是聪明,折子都往我这儿递,又派人去游说我母亲,你说我要如何答复?”
楚承稷说:“猜不到,想听听。”
明明已经对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了,但有时候秦筝还是会觉得看不透他,比如现在。
她都分不清,他究竟是在意自己同意给他纳妾,还是不在意。
似乎很难有什么事让他有情绪波动。
心下不由得有些恼火,秦筝铆足了劲儿一把推开他,走到书案前,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自己苦恼这事时就写好的契书:“我同你说过了,我来自一千年后,我们那个时代,是一夫一妻的制度,夫妻要对彼此忠诚,不能背叛彼此的感情,简而言之,不能存在妾室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