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不到江南,不想还能吃到姐姐喜欢的。”
星檀方用下一口面,汤汁儿的鲜美全在面里。“老板娘确是好手艺。”
清茴也跟着笑了笑,与她一道儿用了几口,方问起她来。“姐姐真的打算与我往北疆去?”
“嗯。”星檀抿了抿唇。她也念着祖母,可江南定是回不去的。皇帝会让人去那里寻她。至于北疆,虽是个陌生之地,可她记得,如无意外阿兄年后便会去西凉上任。“正好,陪你去寻沈将军。”
清茴只觉十分安心。一路有她陪着,又能见得沈越了。那些困在宫闱中的日子,于她来说,终已是个了断。
“待到了北疆,我与姐姐也不分开。”
星檀又吃了一口面来,淡淡笑道:“等你嫁了人,再说这话。”
北边的春天,比豫州来得晚。马车往北行的小半月里,寒意悄悄躲藏,日日里暖意十足。车外一望无际的平原,也由枯槁的黄色,慢慢泛起新绿。
往西凉城去,遇见的路人也渐渐变了模样。
有马队载着胡人舞姬,往酒楼中卖艺揽客,那舞姿妖娆,星檀便是看着那各种手掌姿态,都叫人眼花缭乱。
来中原卖羊毛的鞑靼人生得威猛,比汉人要高壮许多,面上的憨厚却透露着那个民族的诚恳。
羊肉吃得越来越多,星檀冬日里养不起来的膘也渐渐丰满。脸蛋儿润得起来,往镜子里一看,都不大习惯自己的笨模样。
西凉在关内,沈越在关外。隔着一条天山为界限,一边是人情,另一边是风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