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那个人可能还是因为小地方来的,小聪明不少,我问她家在哪,她骗我说是内蒙古的,但曾经用河北话打电话。其实我都明白,这种年纪小小便离家来打工的孩子,为了保护自己满嘴谎话,刚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能吃苦,等到见多现实,呵呵就像现在这样,随便找个男人依附。”
“果不其然,没多久就能听见旁边男人骂她的声音,有的是因为做饭不好吃,有的是因为赚不到钱,有的是因为各种因为。”老白说到这里,长叹一口气:“贫贱夫妻百事哀啊。后来,那个男人突然有一天再也不回来,便剩下阿芳一个人继续住。”
“你有没有印象,那个男人走了之后,阿芳是不是怀孕了?”梁励声想起在屋内找到的婴孩尸体,直接询问。
“没有吧…”说到这里,老白挠挠头讪讪笑:“因为我平常也不太注意,没感觉她行动有迟缓,她也没说,我也没听见有什么孩子的声音。怎么,在那个房间发现的,到底是什么?”
“那个男人走了之后,阿芳怎么生活?”眼看老白看热闹似的望着梁励声,花姐刻意引回话题。
“我没问,大概就是出去打工吧。不过,后来她又找了一个男人。两个人住了几个月。”
“之后,又找了一个吧。”老白蹙眉努力回想,一脸作为电影观众似的那种高高在上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:“后面我看她也有点不正经,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男人,就不太来往了。”
这是一个无能力无背景无文化的外地小姑娘,想在大城市苦苦生存的故事。
梁励声顾不上唏嘘,继续问道:“她什么时候离开的,你知道吗?”
“——不知道呀,房东最近要涨房租,我一直忙着用软件玩游戏赚钱,没注意。不过现在想想,有一个月了吧。”
除了老白以外,还有三位长租的租客,分别是发型社的学员小K,小A,以及城中村摆摊的小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