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,还在拼劲最后一口气,在准备着。

那一刻,凌晨忽然就感觉,

自己跟这个世界,格格不入。
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考编,这明明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正确的事情,铁饭碗啊!考编啊!稳定啊!

日子就在你眼前了!

可她却,

不想要了。

站在考场上,职业套装很难受,穿着丝袜、蹩脚的高跟鞋很不舒服,哪有运动鞋大凉鞋来的自在?

面前十位老师,听得已经很疲惫了,你仍然要假笑,没有学生的讲堂,明明你在学校里教书时,不是这样的啊!

然后你就落榜了。

所以在应届生政策最后一年,本该是要抓住最后时机拼命上岸的那个春天夏天,

凌晨却索性不学了,也考、有地方招教师编她就去,

去了陈安的城市,一个人坐着高铁坐着绿皮火车,就是那么几个小时的笔试面试,她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,在更多人忙碌一生的缝隙里,

看看那些被人错过了的、别样的风景。

甚至最后进入到那场面试,凌晨索性穿着礼服裙,头发散落下,

什么都没准备,就像她在学校里时教课那样,痛痛快快利利索索,

站在考场,潇洒肆意地、讲完了那场最后的面试。

那场面试,凌晨是十一个进面人里取得的最高分,过了体检,就可以去这个城市最好的高中,

但她没有去,转身,毫不犹豫,

奔向了更远更宽阔的研究生之路。

她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
因为人活着一辈子,就是要燃烧尽自己的全部,去追求最热爱的梦想!

董利说得没错,她和李园,甚至更多十五六岁的少年,

都曾是有梦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