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很多情绪在那一瞬间都化开来,沿着血液流。凌晨放下了手机,千言万语全都堵在了嗓子眼,她抬头看着寒远,车顶灯已经熄灭,

黑暗里,只剩下寒远咬着的烟,

还有他一把一把甩了的打火机。

凌晨对寒远说过很多次“谢谢”,大多数都是细琐小事,有敷衍的、有着急的,就连刚刚抓着他的袖口软软喊的那一声,都是讪讪一笑。她再一次说了声“谢谢”,真心实意的。

“寒远,”

“真的,谢谢你啊……”

寒远收回打火机,火光一下子被熄灭在金属盖子中。

男人吸了口烟,半晌,他将烟夹在指尖,

胳膊搭在降落下来的玻璃窗前。

“……”

“凌晨,”

寒远忽然开口,语气似乎有点儿自嘲,

但却更多的,是充满了坚定。

“对于你追梦这件事,”

“无论当年你多么憎恨我、现如今做什么事都要逃离我,不跟我说去哪儿不知道我在哪个航空公司不知道我究竟干什么职位、不知道我在澳门为什么会有驾照,”

“甚至连我们结婚了这件事,你都不愿意往心里去在意。”

“但至始至终,你所热爱的漫画、你从十年前就拼了命地想要去追逐的画笔梦想,”

“我都是一直、支持你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说完,便推开了车门,凌晨还坐在副驾驶里。寒远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,他看了看时间,跟凌晨指了指表,

“我先上去了,车你推开后会自动锁。”

然后他就转身离开,打着领带挂上肩章。凌晨呆呆地望着消失在电梯口的那个背影,幽蓝色的光,笔挺的身姿,领带拉至领口那一瞬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