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着实个劳碌命,借由与时渊识海相通来传话,闭门一谈便是数个时辰,中途灌灵喝药也不耽误。
闻殊音几度红了眼眶。
眼下沈折雪和时渊已然恢复记忆,也便能解释千年前大阵中发生的诸多变故。
当年大阵落成后,众人皆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恍惚,想必是天道与邪流博弈所致。
邪流虽在封印之事上棋差一招,但却干扰了修士们对帝子降兮祭祀的认知,而正是因为那次双方正面冲击,邪流灵智似乎意识到人间并不是那么好腐透,便退后一步,选择和修士合作。
此事牵连甚多,沈折雪到最后疲倦地眼睛也打不开,不知不觉间窗外天已擦黑,众人告辞离去。
闻殊音离开前长鞠一礼,于袖中阴影里抹去他多年不曾落下的泪水。
他们离去时,正与周二擦肩而过。
周二的经脉勉强稳住,他踏月而来,听时渊转达沈折雪的心音。
他知晓了当初阵下的异变,多年心结有了结果。
可是他没有痛哭流涕,也似乎没有哀叹恸楚,只是道:“薄……君如镜的尸首还在我这里。”
沈折雪将怜不得的事告知与他,周二听罢,默默闭了眼,长久长久地沉默着。
当夜,一同被擒回的君如镜被连夜火化。
来的人并不多,薄紫衣在世上已无亲缘血脉,半个徒弟冷文疏甚至比他还情况不明,如今裴荆尚在寻那和冷三秋一道失踪的竹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