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晴婕提到这一茬,启凡原本看向她的眼神,有些躲闪,他低声说:“知道。可是,对这些鱼的杀孽罪业,总要有人担负,我……小僧愿意替晴施主担负,因为小僧每日还要在佛祖面前完成许多课业,可以净化己身罪孽的。”
听他所言,晴婕着实失神了好一阵。
蓦然,她问:“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说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师父认同了?”
“唔……”
她声音清冷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“师父他没说认不认同,他只是说我和瑞世子一样,心乱了,让我自己决定。但我没觉得自己心乱了,我不知道师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晴婕:……
“很抱歉,启凡师傅,此一时、彼一时。彼时,我还能将杀孽转移给他人,而现在,我已经不能了。”
启凡小和尚并不明白,茫然的眼神和他的头顶一样,空无一物:“为什么?”
“彼时,我需要用打渔来维持生计,此时,我生活富足,若是再打渔,还是为了让你有超度的机会才打渔,这种杀孽我是注定摆脱不掉的。”
“啊?”启凡目瞪口呆。
“且不看我贪睡不起身吗?”晴婕笑,“多谢启凡师傅的美意了。劳你辛苦,早起跑下山一趟。”
正所谓是一腔热情,送给了大冰块。
启凡有几分失落,但仍然打起精神,冲晴婕说:“是小僧思虑不周,冒昧了。还请晴施主继续歇息吧,小僧要回去做早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