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杰,洪州西江府中卫第八护卫营的头目,抓着江淙的手臂,一脸激动神色,“高了,也壮实了,精神头可真足,难怪刚才小六他们俩都被你给骗了!”
小六就是第一次看守他们上船的官兵,他看着江淙眼熟,没盘问出来,回去便跟丁杰说了,所以才换的人。
丁杰很清楚江淙不该出现在这里,被别人知道,必定会引起麻烦,所以在岸边时没有吭声,到了船上,这才开口。
江淙早就认出了他们,所以才会这般平静。
“你咋会在这里?”丁杰一边打量江淙,一边问道。
江淙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,丁杰咂嘴:“你小子都这样了,胆子还是这般大!留在临肃还好些,被人发现还有由头,你竟然敢一路跟船到京城来,这要是被人查出来,离开边城几千里,给你按个逃跑的罪名,你可是罪上加罪了!”
被发现的后果早就清楚,江淙不说话,听着长辈的教训。
见面不易,丁杰说了两句便不再揪着这事,道:“你爹写信应该跟你说了吧,曲将军和任大人都往洪州去信,盘问你们的案子。曲将军惜才,不忍心你就此埋没,还向刑部发文过问此事,任大人也向朝廷上书,禀明你们在西江府立过数不清的大小功劳,希望朝廷从宽处置。”
江淙点头,丁杰突然的握着拳头狠狠的砸了船舱一下,愤愤道:“零零碎碎的不说,那年洪州发洪水,你们营每日每夜的出去救人,不顾安危,救回来上千的百姓,喝了不知道多少污水,换回来那么条人命!还有沉船那几次,也都救了数百人,这么大的功劳,竟然比不过一些破烂丝绸和纸,这个狗屁世道!”
在他们看来,这些贡品就是做衣服的料子和写字的纸,就算再金贵,能比人命更值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