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头对着花岩扬唇笑道:“初次见面,师弟你好。”
花岩仓促地点了下头,便迅速退回了队列中。
他在对视的一瞬浑身冷得厉害,仿佛骨子里都被注满了寒髓,连呼吸都带着冰渣子。
这比他最弱的时候被人修抓住时还要让他感到恐惧,有时候恐惧与理智无关,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颤抖。
这个青年让他害怕,哪怕他是笑着的。
宴朔就这么看着,转眸时那抹漠色被藏起,眉眼微耷只盯着铎曜不放。
姑且称那个家伙为主魂,他作为被分出的一抹意识为分魂。
主魂前世毕竟是世间难见的至尊,神魂中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,他潜意识的抗拒延迟了两个神魂的融合,但副作用就像现在。
他厌着花岩,极厌极厌。
见到对方,就如通过对方窥见了前世那些腥风血雨,鼻间都恍如有着前世始终不褪的血腥味钻入,熟悉又反胃,直到一抹药香嗅入让他瞬间回神。
他想不起前世那些触目的血色,周身的血腥,满眼的黑暗到底是因为什么。
最为根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,他不知道。
这个世间他虽不太喜欢,因为他见到的总是人性的偏执,随他长大看见的都是人们的阴暗面,可还是有些东西值得存在的。
除非,这个世界容不下他,所有人都容不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