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铎曜带来的无措差点逼疯这个男人,双眼猩红暴戾之色蓦地加重,这个时候却无法让旁人感到恐慌。
此时,稍有共情能力的人都会知道一件事。
这个男人已经在崩溃边缘了。
而对于西奥多来说,他没有任何一次有如此强烈的直觉——如果怀里的这个人这一次就这么睡了过去,便不会再醒般。
也许这唯一一次的眷顾,会在沉睡中消磨掉神格中最后一丝的神力后,而彻底消失。
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那样生生地看着一切的发生,甚至回溯一切的源头,还是他自己犯下的蠢。
六岁的西奥多不知道离自己而去的是什么。
十岁的西奥多也不知道,十八岁的西奥多不通□□一切懵懂尚不清晰,却知道他无法放任这个人离开。
但是一个将圣格塞大陆戏耍于掌心之中,人类情爱无法触动他反而被其视为软肋的君王,一个可以扶持出一个帝国,也能为整个大陆带来毁灭性灾难的男人,当他想起一切情的起点,又寻见了那个始终未曾变过的人时,所有冷却的情爱就一发不可收拾。
从始至终,他最大的软肋只有一个人。
西奥多唇角扬起,想要对着怀中要睡过去的挚爱露出一个笑容,却皱巴着眉眼艰涩地露出一个发苦的表情。
明明只是上扬唇角这么一件简单的事,到了这个关头,却怎么也做不出来。
西奥多有些委屈地收敛了不受控制的表情,哑着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哥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