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这么想,就越觉得克兰这家伙整个人今天就像发着光一样,士兵没什么文化,最明显的就是动作间的走神越发明显,原先那股兴奋劲也消失不少。
铎曜只觉得眼前一幕极为荒诞,从他在这个时间线睁眼开始,无休止的欺凌就一直在发生,这些人随意又肆意地将所有的恶意发泄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上。
眼看着眼前的士兵手下的分寸有些过了度,铎曜蹙眉站直了身子,普通的衣服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气度,格外出众显眼。
士兵对现在的行为突然有些索然无味,挥手就要砸下力道最重的一拳。
“脏东西,到神明面前好好忏悔吧!”
西奥多心思再多,生来再如何聪慧,也敌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。
一个孩子眼中的世界,是可以塑造的。
西奥多生在这座华丽的王宫,人们对于神明的信仰于他而言就好像在白纸上浓浓挥的一笔浓墨,事后要用许多笔才能盖住这样浓的一笔墨。
很小的时候,他不明白,人们渴求神明眷顾,跪拜光明态度虔诚,却做着形如恶魔的事情。
直到现在,再听到诸如士兵方才那类的话,西奥多已经连讽笑都懒得展露了。
疼痛这件事,是身体在哀嚎。
西奥多昏沉的意识中,好像看到了一道边缘,将一个空无一物的世界划分成了两个世界,而现在那道划分世界的边缘仿佛渐渐地融入双眼沉沉的墨黑之中,再无光暗之分。
迟迟不肯融入的一丝边缘,化作双眸中的最后一点希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