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夫人听了,不禁愣住了:“夫君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她巴不得自己儿子也能娶个读书人家的女儿呢,人家根本看不上咱这满身铜臭味。”安掌柜嘲讽地说。
“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呀,明明挺好说话的。”
安夫人一直被家人还有丈夫护着,情绪大都摆在脸上,她怎么也想像不出,齐母那张温和慈爱的脸下面,居然是那样一副心肠。
安掌柜也想着给妻子上一课,让她对人也多点戒心:“你可别以为她真的是个软弱的性子。那女人当年守寡的时候,姓齐的才刚会走路。普通女人遇到这种事,定会六神无主。要么回娘家讨生活,要么被族里逼着改嫁,好夺走她们母子名下的财产。可是,你想想,她是不是把她丈夫留下的东西都给保住了,一般女人可做不到。”
“确实,换了我,恐怕真的做不到。”安夫人想了一下,确实如此。
“不过,她这也是凭自己的本事,护住了家产和儿子,我倒是有几分敬佩她了。
“夫人呀,你真的以为,凭当年那点东西,还有她做的那些农活,真的能供一个孩子读书读这么多年?”
“就算那种家底丰厚的小家族,供一个读书人也不容易。一年光束脩就得十两以上,还有读书要用的笔墨纸砚,给老师的节礼,加起来一年没个二十两根本读不了书。齐家哪有那家底?真有的话,齐慕青的父亲病重之时也该拿出来了。”
“那照你这么说,那个女人有问题,她的钱哪来的?”
“我去他们村里打探过了,齐家附近的山上,有个猎户,无妻无子,和齐家走的很近。前些年突然被山上的老虎咬伤了,没钱治病随后就死了。说来也怪,那猎户还有几分本事,按道理,这些年也不是没存下钱财,怎么会没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