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不像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多耳夫会说出的话。
许是安桥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,多尔夫笑了一下问道:“怎么不觉得我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?”
安桥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“小姑娘你觉得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吗?我只是个导演,我不会做杀人放火之事,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。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的脑子,但它的存在仅仅只是为了让我拍摄出最好的作品,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真相的作品。”
多耳夫其实是有些郁闷,他承认自己的作品有一些展现出了人性之恶和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。但也并没有到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对他防范到这种地步的程度吧。
“您的确不是十恶不赦的人,但您总是剑走偏锋,做一些极端的事情来达到您想要的目的,这不也正是你被观众诟病的原因吗?”
“极端?不,你错了。我找的从不是大悲大喜,大善大恶,我找的仅仅只是一个真相,一个能还原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的真相,这才是我拍纪录片的真谛和价值。你看我只是拍摄事实,而你们把这两位老人的事情拍摄成纪录片为的是什么,为的是揭露事实,你们想还原那段历史的真相,既然如此,你还怕什么呢?”
安桥被说得无言以。
她想说多耳夫拍摄偷渡者纪录片的极端拍摄和狠心作为,可突然又意识到,这个时候的多耳夫根本还没有拍摄那部纪录片,那是在多年之后才完成的作品。
安桥看向了眼前这个还算年轻的男人。
他跟自己记忆中的多耳夫的确有些不一样。
他的眉眼之间少了一些烦躁,眉头也不像以前那样紧紧的皱了。
他还会开一些小玩笑,仿佛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摧毁他坚强的心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