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想说什么的。
但雪麓自己也不知道,如果那时候开口,他会对霍律行说什么。
过于发散的思维在理智归位后,有点失控的不适感。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。
“没什么的。快0点了,咱们不走吗?”
“累了?距离0点还有十几分钟,你再休息一会儿。”
雪麓胡乱的摇摇头,看遥远的走廊,看漆黑下变的不可名状的轮廓,看霍律行宽阔的,以保护姿势靠着他的肩膀。
窗外,雨也停了,只有滴、答反复的屋檐落水声。
月亮好像被荒芜囫囵吞噬了,一切陷入了夜晚用来掩饰危险与恶意的宁静。
他听着霍律行的呼吸声,和胸膛里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,莫名的觉得很安全。
在这一刻,他们一起偷听玩家犯蠢,他可以软软的靠在霍律行身边,以一种被保护者的身份,把理智与信赖交给无所不能的霍律行。
不用担心副本的玩家淘汰率,也不用忧愁何时才能买得起血脉,更不用害怕陷害玩家时会不会被反咬一口。
那些金钱啊、道具啊、血脉啊,此刻都变成了非常遥远的、没有意义的符号,不再能压迫谁了。
这种感觉,很好。
像一枚洒落的草籽,不受任何人期待的破土而出,不知晓生存意义的野蛮长大,满心满脑没有礼义廉耻,只知道活着、利用一切资源活着。
然后在一个良夜,在风吹雨打中,它靠在咫尺外的巨树的树干上,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。
他想知道,巨树这样强劲而巍峨的矗立着,感受到那颗微不足道的小草的依靠了吗?
作者有话要说:巨树: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