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号这一天,平京下了不知道是今年第几场的大雪。
季霆在闹铃声中醒来,下楼的时候开始后悔他昨夜因为有所期待,住在了父母家。
陶溪和整夜未归。他昨晚打电话问她在哪里,她说在朋友家玩,没说哪个朋友。
那这婚就是不结了吧。他想。
他这夜没有做梦,睡眠质量出奇的高。只是醒来不觉得畅快。
餐桌上没有人,早餐也很简单。季霆呆滞地喝掉一杯牛奶后,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,亏他昨天临走时特地请好了假。
他现在没有休假的心情,他只想穿上他的白大褂,拿他的笔灯去照病人的眼睛,拿他的听诊器去聆听病人器官里的声音。他还想立刻上手术台,做一台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的手术。
换鞋的时候,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。他没急着看,穿好鞋,边推开门边拿手机看。
陶溪和说:[我懒得多跑一趟,直接在民政局门口等你。你去我家拿下我的户口本吧,谢谢。]
季医生赶到时,陶溪和穿了件昨晚在商场买的新外套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前,她的脸白白的,小小的,和满地洁净的雪一样,她的眼睛闪闪的,亮晶晶的,像极了她小时候甜声甜语地叫他“季霆哥哥”时,散发出来的灵动光芒。
进门的时候,陶溪和牵住了季霆的手。季霆低下头,心里的念头是,给她补买项链时,再顺便买一个钻戒吧。
他有一百万呢。
除了拍照时两个人稍显局促,拍了好几次才成功,其他一切都很顺利。工作人员核对资料时看到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户籍和住址,多八卦了一句:“邻居?”
“对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