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这时门铃声响起。
他的套房来过的人不多,深夜的门铃只会是一个人。他走过去开门,姜莱穿一件墨绿色低领衬衫,窈窕的身姿一如从前。
两人在美国读研期间是同学,恋爱两年,分手三年,回国偶然联系上之后,又断断续续做了一年的炮.友。没办法,姜莱虽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姑娘,但是是跟他第一次建立恋爱关系的人,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初恋。他对她投入过浓烈的感情,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也都熟悉且迷恋。
后来他们彻底决裂,是因为姜莱踩到了他的底线。两人上一回见面是在年初一场校友会上,姜莱有意来个和好炮,也是在这个套房,他拒绝了。他这个人,就是很要面子很记仇。和好炮?对不起,她再也没机会爬上他的床。
在稳定的恋爱关系里,陶洲和绝对忠诚,称得上是还不错的男朋友。但是在空窗期,他也绝不保守,他从来不缺床伴。
今夜他不需要旧情人当床伴。他只想好好睡几个小时,然后赶回平京阻止老太太他们故意撇开他要去做的事情。
陶洲和站在门口,冷漠地听姜莱寒暄,他扶着门,摆出谢绝进入的姿态。
姜莱在心里翻白眼,这家伙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,十年过去了,纵然在商场上所向披靡,可偶尔显露出来的心性仍像个狂妄的少年。她最讨厌他过分理性时无情的双眼。
“舒沁,你的白月光初恋,她现在过得很不好。”姜莱不是来投怀送抱的,她是来戳陶洲和心窝子的。
陶洲和这些年一直在思考舒沁对于自己的意义。他永远记得那年盛夏,舒沁跟随父母去大院儿探亲的那段日子,那是他学会心动、学会嫉妒、学会憎恨也学会报复的一个夏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