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尹修在镇魂台下,看得有些晃神。
“近来你已多次心神不宁,可是有事?”相安扶着腰走至代尹修身侧,伸出手想碰一下他。
“代尹修?”相安又唤了一次。
“嗯,我在!”代尹修伸手将相安鬓边滑下的发丝拢起来。
原是极轻极柔的动作,相安却还是感觉到了,她笑了笑,往边上退开一步。只淡淡道:“代尹修,修道最忌神思不聚,你怎么了?”
代尹修迎上相安面容,面前的女子,双目已盲,柔弱纤瘦,仿若随时都会倒下去,任谁都想扶她一把,护她一刻。却偏偏眉宇间的坚毅之色和清宁之态,将她撑得如同孤鹤傲立,洁洁一色。
“少主可知,我本是凡人得道成仙,修道亦是奉道!”
“你是奉道者?”相安有些讶异。
所谓奉道者自是一心侍道,为神族高位者修道驱除魔魇,为明心悸虔诚,以“无姻缘,无子嗣,不传艺”为代价与神族结下血咒。
“那你为何人侍道?与你接下血咒的是何人?”
代尹修没有回答,只道:“若我神思不宁,修道不专,亦或者自己先行毁道,你说我所侍奉之人会如何?”